緋夜下的舞風

 

【擁有對等存在意義的少女，命中注定的相遇，決定了眾人的未來。】

 

    『不要消失…』

    那時，他是那麼說的。

    當夜聽到他說的話時，不禁嚇了一跳。

    那樣的語氣、那樣的表情，瞬間與那個人重疊再一起。

    居然說出了一樣的話。

    「真是…」

    想起當時的情景，夜不禁露出了苦笑。

    「直覺真是敏銳啊…」

 

 

    最後的六天，每個人都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並且朝著共同的方向邁進。

    終於，到了決戰之日的前一夜。

    靜默無聲。

    夜晚，夜再次來到了這個充滿日式風味的基地。

    自從告別了那個人之後，夜就沒有再踏入這座基地了，直到今天。

    因為她知道，來到這個時代的『他』就在這裡。

    離開梅洛尼基地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了，修行順利嗎？心情好嗎？來到這裡習慣嗎？

    好想見他。

    真得好想見他。

    可是…

    「恭先生，小夜小姐來了。」

    在草壁的帶領下，夜來到了這時代的雲雀，他的寢居。

    「…」

    一如往常的沉默代替回答。

    夜就這麼默默的坐在雲雀的面前。

    －－為什麼要來呢？

    夜不知道。

    －－為什麼要出現在他面前呢？

    明明早就已經決定好了。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

    －－那為什麼還要再出現在他面前呢？

    明明已經決定好了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的。

    可是…

    「妳…」

    不知何時縮短的距離，和雲雀之間、和自己的心之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頭髮變長了呢…」

    觸摸著髮絲的纖細手指，魅惑的嗓音依舊刺激著夜的神經。

    無論如何都無法停下來的心情。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眼前的這個人。

    不想放手，真的不想放開與這個人之間的羈絆。

    『不要消失…』

    那個人的話依舊迴盪在腦海中，不曾消失。

    『不要消失…』、『不要消失…』。

    「雲雀學長…」

    夜不知道為什麼，她竟伸出了手握住雲雀正在觸碰自己的手。

    就連雲雀也因她的動作而難得感到驚訝。

    『…我、絕對不允許妳忘了我。』

    這份心情，總有一天也會傷害到眼前的人嗎？

    －－那個人的悲傷…

    不希望再讓他感到痛苦了。

    不論是現在的他、還是未來的他。

    所以…

    「這是最後一次了…」

    緊握著雲雀的手鬆開了。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夜，突然抬起頭，直視著雲雀的雙眼，然後笑了。

    「謝謝你，雲雀學長。」

    然後夜，就這麼離開了。

    她並沒有發現到，身後那個人在瞬間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甦醒時刻…命運時刻…約定時刻…」

    如同喪鐘般的恐怖嗓音，在宣示著這關係到全世界的命運時刻就快到來了。

    「我們真六弔花，就是為了服侍您這位惡魔而存在的。」

    擁有超越人類力量的五個人圍繞在白蘭的身邊，令人不寒而慄。

    「真是可靠啊，那麼…」

    充滿魔性的紫眼此時氾濫著貪婪。

    「就把那名少女獻給我吧。」

 

 

 

    決戰之日那天到來的時候，所有人的修業也已經順利完成了。

    大家都穿上了特製的服裝，就是黑手黨傳統的黑色西裝，而女孩子們的則是短裙套裝，就連非戰鬥人員的京子等人都有特別的制服。

    「那麼，我們出發！」

    「小夜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最後一場戰鬥，所有人都必須出席，當然夜也不例外。

    而多少明白白蘭目的的入江正一，卻反而有些不放心。

    不知為何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不用擔心的，因為…」

    面對小正擔心的目光，夜只是笑了笑，用彷彿看著遠方的表情說了：

    「起始與結束的時刻就要到了。」

 

     × × ×

 

    戰鬥開始了。

    所謂的『Choice』遊戲。

    藉由白蘭所準備的超炎戒指傳送系統，來到了陌生的場地。

    位於超高層大樓群的正中央。

    在這樣的場所，能參加戰鬥的參加者，就只有『Choice』選中的人。

    只有身為戰鬥人員的阿綱、山本、獄寺，和非戰鬥人員的斯帕那、正一。

    其他人則是被移送到彭哥列專屬的觀眾席上，全程目睹他們的戰鬥。

    目睹著這場關係到全世界，過、現在、以及未來的戰鬥。

    所有人都在確認，確認這場戰鬥的結果，只有夜，在等待那－－

    結束的瞬間。

 

    不論是澤田綱吉還是山本武，都展現了他們所擁有的彭哥列匣子的力量，無論是一世的斗篷、還是朝利雨月的變形四刀，他們都展現出驚人的成長。

    那樣的力量、那樣的模樣、那樣的決心，就如同當年的剛成立彭哥列自衛隊的『他們』。

 

    『夜…』

 

    『他』的呼喚彷彿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樣，依舊清晰。

    『他』的希望、請求、願望，依舊停留在夜的心中，不曾消失。

    看著螢幕的另一端，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觀看著這場比賽，夜也看著，看著他們的成長、看著他們前進，她注視著這一切、也見證這一切。

    一切都是為了『他』。

    為了實現『他』的心願。

    即使，這麼做的後果會使『他』悲傷。

    夜依舊一無反顧。

    因為，夜的幸福都是『他』所給予的，所以無論如何，夜都希望實現『他』的心願。

    －－…不。

    不只是『他』。

    因為夜也擁有同樣的願望，所以才更加不能放棄。

    一定要保護他們、一定要保護他們的世界。

 

 

    戰鬥結束了。

    彭哥列輸了。

    是夜早就預見的結果。

    也是夜一直在等待的結果。

    為的就是在等待這個時機，與他面對面的這個瞬間。

    －－和白蘭相見的這個瞬間。

 

    「沒錯，是你們輸囉！」

    嘻皮笑臉的面孔，卻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氣息，所有人不禁顫慄了一下。

    「好不容易搞懂了我的事，真是太可惜了。」

    他說了，身旁跟隨了真六弔花，宛如死神般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沒有的事情我是無法接受的喔，小正。」

    彷彿已經不想再繼續可笑的遊戲，白蘭毫不考慮地直接拒絕的正一的要求。

    「我以米爾菲歐雷老大的身分，正式拒絕。」

 

    「我反對。」

    突然間，在眾人耳邊響起了一道嬌嫩的少女嗓音。

    她，這麼說了。

    「我身為米爾菲歐雷Black-spell的老大，應該擁有一半的決定權吧！」

    「優尼，妳…！」

 

    所有對於這個擁有橘色奶嘴的陌生女孩到來感到非常震驚，但女孩像是要化解這瞬間的僵持，露出了笑容開口了：

    「好久不見了，里包恩叔叔。」

    少女名為優尼，卻稱呼還是嬰兒的裡包恩為叔叔。

    「你們好啊，彭哥列的成員們。」

    明明不是嬰兒，卻擁有奶嘴。

    「初次見面、或者該說是很高興再次見到妳，小夜小姐。」

    明明從未見過，她卻對夜這麼說了，而夜也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但當大家還一頭霧水的時候，白蘭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閒話家常就到此為止吧。」

    重新展開含有惡意的笑，白蘭像是嘲諷般對優尼說了：

    「妳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應該是恢復元氣了吧，優尼。」

    他，曾企圖將優尼的靈魂破壞，曾打算完全操控這名繼承大空阿爾柯巴雷諾的少女。

    對於白蘭的話大家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而優尼也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但她也回答了：

    「我的靈魂在那段期間，一直都在遙遠的地方避難，所以毫髮無傷。」

    然後，少女將視線轉向了夜。

    「一直…都和小夜小姐在一起喔。」

    然後她又笑了，像是說著『謝謝』般露出笑容。

 

    雖然大家的心裡仍有一大堆的疑問，但敵人卻完全不給他們任何時間思考。

    「…無論如何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再一次地，雖然中途被突然出現的優尼給打斷了，但白蘭依舊不改他的決定，他下定了決心要奪取彭哥列戒指。

    「…說的也是…我知道了…」

    「那麼我…宣布脫離米爾菲歐雷家族！」

    少女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澤田綱吉先生，我有個請求…」

    「請你保護我，好嗎？」

 

    這句話，令阿綱錯愕不已。

 

    「不只是我個人，還有同伴們的奶嘴。」

    突然出現的少女，這麼說了。

 

    女孩和白蘭之間的對話，阿綱一句話也聽不懂。

    所以他只能聽著白蘭訴說著自己的慾望、聽著擁有奶嘴的女孩堅定自己的決定、聽著他所珍惜的少女所透露的真相。

    只能任由他們的引導，朝向某個方向前進。

    這時的他並不知道，在許久之後的日子，他會為了此時此刻，自己的無知而感到懊悔不已。

    －－如果當時能夠阻止『她』、理解『她』的想法，就好了…

 

 

    × × ×

 

    －－不知何時接觸的兩名少女…

    懷抱著阿爾柯巴雷諾奶嘴的兩雙手，令奶嘴發出了耀眼的光。

    「奶嘴如果少了靈魂，就無法顯示其存在的意義了。」

    訴說著相同的話語，包圍著兩名少女的光，是柔和的橘、是耀眼的銀，是溫柔的大空、也是無垠的時空。

    －－擁有相同的力量，是相同的存在。

    「我們的靈魂，已經不能再託付給你了。」

 

    雖然少女們如此說了，但白蘭依舊沒有退縮的意思，在他眼中的貪婪，因這耀眼的光芒而更加混濁不清。

    「就算這麼做也於事無補啊，優尼。」

    他伸出手，一步步接近少女，少女畏懼地一步步後退。

    「跟我回去吧，快回到我的身邊。」

    就當他要捉住優尼時，一道像是屏障般的銀光瞬間阻擋了白蘭的行動。

    「那如果我也反對呢？」

    不知何時，夜已經將血鳶握在手中，用如同雪一般的冰冷眼神瞪視著白蘭。

    「呵呵呵…原來如此…」

    雖然一瞬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白蘭卻又在下一秒笑了出來，彷彿在嘲笑著夜的舉動。

    「果然還是很想要妳啊，『SAYA』…或者還是稱呼妳為『夜』呢？」

    然後，他走到了夜的面前。

    「為什麼要拒絕我呢？」

    他伸出手，用手指抵住了夜的下顎。

    「妳還是一樣那麼難以理解呢。」

    看著夜倔強的眼神，他帶著笑意說了：

    「這麼說好嗎？妳不是一直不希望我離開嗎？」

    一瞬間，夜的瞳孔瞬間放大。

    「是誰陪著妳走過父母雙亡的悲慘歲月呢？」

    原本散發的殺氣消失了。

    「我可是順應著妳的希望而誕生的唷！」

    緊握著武器的手彷彿失去了力氣，彷彿只要輕輕一拍就會掉落。

    「這不是妳最初的『願望』嗎？」

    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

    夜可以感受到阿綱等人逐漸在眼中擴大的疑惑、以及悲傷。

    「我是愛著妳的喔，所以才會為了實現妳的願望而出現在這裡的喔！」

    宛若惡魔的呢喃般，持續訴說著魅惑的話語，就當他伸手想要觸摸夜的頭髮時，下一秒卻被夜手中的槍給擋住了。

    在最後一刻，夜又重新找回自我，拒絕了白蘭，用槍抵著白蘭的額頭。

    而白蘭彷彿早就料到這種情況般，只是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

    「沒關係，無論如何我都會達成這個目的的。」

    「為了妳。」

 

    『…阿綱。』

    就在這時，阿綱耳邊傳來了少女的耳語。

    『趁現在，快帶優尼離開。』

    那是夜的聲音。

    『請你…好好保護她吧。』

    她請求著阿綱。

    雖然阿綱仍一頭霧水，但是看著夜堅定的背影，他決定不論剛剛白蘭說了些什麼，他都會相信夜所說的話。

    因為夜是他們最重要的夥伴。

    「來吧！就跟我們一起！」

    於是，阿綱拉住了優尼纖細的手臂。

    「各位，讓我們來保護她吧！」

    然後，抓準了時機，阿綱一行人，帶著優尼，逃走了。

    而夜也在同時放出了她的匣子武器。

    是那時候，來自未來的她託付給自己的。

    「請妳幫助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而匣子彷彿也回應了夜的請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替他們爭取了微薄的時間。

    「妳就好好地看著吧，『SAYA』。」

    身後似乎還傳來了白蘭的聲音。

    阿綱偷偷回頭一看。

    心中不知為何流入了一股悲傷。

    他看到了－－

    一隻擁有著美麗巨大身影的銀白色老鷹正張開翅膀，阻擋著真六弔花的追擊。

 

    而在同時，消散已久的霧，再次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 × ×

 

    『夜（SAYA）…』

    一直都還記得。

    『妳的表情真是可愛呢。』

    一直深植在內心最深處的某個角落。

    『我會一直陪在妳身邊喔。』

    懷念著他的溫柔、他的聲音，直到現在都還眷戀著，他的一切。

    『妳不是一個人。』

    可是…

    『我已經，對妳沒有任何感覺了。』

    那時，他是這麼說的。

    『妳啊，還是這麼無趣呢。』

    已經無法分辨到底什麼才是他的真心話了。

 

    『我是愛著妳的喔，所以才會為了實現妳的願望而出現在這裡的喔！』

    沒想到即使在這個世界，也有著和他相同氣息的那個人，會說出了相似的話語。

    『妳就好好地看著吧，夜（SAYA）…』

    這次，絕對不能再被迷惑了。

 

    × × ×

 

    在夜和這時代的六道骸的幫助下，阿綱一行人總算順利藉由超炎傳送系統回到了並盛，他們先帶著優尼回到了基地，而雲雀因為發現有敵人往學校方向去了，便往學校趕去，而跳馬迪諾也跟著一起趕去。

    回到基地後，大家才終於鬆了口氣。

    但是在心情上，卻還是無法放鬆。

    看著大家強顏歡笑的模樣，夜知道，最大的主因是出在她的身上。

    但是，大家也都明白，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

    所以，大家選擇對這件事保持沉默。

    也因此氣氛反而顯得沉重。

    但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的，敵人便找到了他們的基地。

    那個人就是真六弔花之一的石榴。

 

    「…帶上優尼，快離開這裡！」

    史庫瓦羅這麼說了，他擋在石榴的面前，手中的劍早已躍躍欲試了。

    這時眾人才發現到，原來戰鬥早就已經開始了。

 

    在史庫瓦羅的幫助下，阿綱等人馬上逃離了基地，而在他們逃出來的同時，從基地也傳來了恐怖的爆炸聲。

    雖然很擔心基地和史庫瓦羅的狀況，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帶著優尼逃離白蘭的魔掌，所以即使心裡焦急，大家還是先帶著優尼前去避難。

    目的地是川平不動產。

    然而，在前往川平不動產的途中，夜卻又停下了腳步。

    「夜？」

    「我…去把史庫瓦羅救出來。」

    夜說了，身上的黑色長大衣迎風飄揚，金色的長髮也隨風飛舞，堅定的眼眸，訴說著她的決定並不是一時興起。

    「笨女人，妳在說什麼傻話啊！」

    「就、就是啊，太危險了！」

    所有人都為了夜的決定而感到驚慌不已。

    但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沒有人可以改變夜的決定，但卻也無法放手不管她。

    只有一個人，說出了不一樣的話

    「小夜小姐，路上小心。」

    「優尼…」

    夜對優尼露出了微微一笑，她知道，優尼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夜！」

    當夜正準備不顧大家反對，準備再次回到陷入戰火的彭哥列基地時，卻有人叫住了夜。

    那個人就是阿綱。

    「妳是我們最重要的夥伴，所以…」

    他看著夜，即使發生了那麼多事，他還是選擇相信了夜，並將這樣的想法傳達給夜。

    「一定要回來啊！」

    「阿綱…我知道了。」

    對於阿綱的話，夜感覺到一股暖暖的心意，她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前往基地。

    「小心一點喔！」

 

 

 

    才剛踏入基地，夜不禁皺起了眉頭。

    四周哀鴻遍野，滿地的瓦礫碎片，慘不忍睹的狀況，讓人無法與之前整齊乾淨的基地聯想在一起。

    收回了視線，夜毫不猶豫的往基地內部前去。

    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朝著殺氣傳來的方向前進。

    手中的匣子從內部傳來隱隱約約的震動，夜不禁空出手微微緊握著它。

    －－還不是時候。

    她在心中默念著，而匣子彷彿也在回應著她的話，漸漸沉默了下來。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她點燃了手上的戒指，為匣子注入火焰，然後，從匣子裡出來的銀白色生物，朝著前方頭也不回的飛去，及時擋住了前方猛烈的赤紅火光。

 

 

    好不容易終於逃出了基地。

    夜攙扶著已受重傷的史庫瓦羅往並盛中學的方向前進，因為夜知道，那個人就在那裡，而果然不出所料，在途中就遇上了正要前往基地的迪諾和山本。

    將史庫瓦羅交給迪諾之後，夜原本準備離開，因為她知道在川平不動產那裡已經受到真六弔花的攻擊了，但當夜正想要離開時，原本昏迷不醒的史庫瓦羅卻出了聲。

    「…拿、拿給我…」

    「什麼？」

    「把你的劍借我…」

    史庫瓦羅對背負著他的山本說了，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麼，但山本還是將劍借給他，當史庫瓦羅將劍拿在僅剩的左手後，他下個動作卻讓其他人震驚不已。

    他舉起劍，將之舉向夜。

    「夜！」

    「你在做什麼啊，史庫瓦羅！」

    不理會其他人說的話，他直直盯著夜看，而夜也是如此，就這麼注視著彼此良久，史庫瓦羅才又開口了：

    「妳…為什麼會和白蘭有關連！」

    「…」

    「妳是彭哥列的人沒錯吧！」

    「…」

    伴隨著史庫瓦羅的怒吼，夜依舊沉默，看著夜，史庫瓦羅終於放下劍，但依舊用他洪亮的嗓門說了：

    「如果妳成了叛徒，我絕對會親手宰了妳，給我好好聽清楚了！」

    「史庫瓦羅…」

    「我知道了…」

    然後夜，再次狂奔起來。

 

 

    太陽西下，天空漸漸從赤紅轉回清澈深邃的黑。

    和史庫瓦羅分離之後的夜並沒有往川平不動產去，而是轉往並盛神社後方的後山森林前去。

    因為她知道，大家也正在前往此地，在優尼的引導下－－

    邁向最終的決戰舞台。

 

    但就在夜即將抵達阿綱他們的所在之地前，她就被團團包圍了。

    「…好久不見了，瓦利亞的各位。」

    無須多說，光憑感覺夜便知道來者的身分了。

    「……」

    然而對方卻沒有給與對等的回應。

    龐大的身影從暗處出現了，光憑那隱藏不住的霸氣就可以知道，他就是Xunxas。

    「好久不見了…其實也才幾個禮拜而已吧。」

    「……」

    對方依舊不發一語。

    他保持著沉默。

    他用著充滿憤怒的眼神看著這名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少女。

    他看得出來，少女已和她剛到這個時代的時候不一樣了。

    在少女的眼中，他找到了似曾相似的波瀾。

    發覺這點令他感到更加憤怒。

    他不知道後來在眼前這名稚嫩的少女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她一定做了什麼，才會產生這樣的改變。

    這也是『她』所期待的嗎？

    一直都是這樣。

    自以為是的女人。

    「…」

    所以，他轉身離去。

    直到最後，他都不願對眼前的少女說任何一句話。

    而少女，直到最後還是無法對那個人說出自己的想法。

 

    擁有相同目標的兩人，朝著各自不同的道路，相背而馳。

 

 

    －－撲通、撲通。

    奔跑著。

    夜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跑去。

    跟著記憶在奔跑、跟著心跳在律動。

    每一分每一秒，都證明著自己存在的證明。

    這是活著的證明。

    也是夜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證明。

    但是…

 

    「我找到了，我所能做的事…」

    所以…

    －－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們！

 

 ＴＯ　ＢＥ　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