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生成的感情,連自己都難以置信,又是否能得到回應?】
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也令夜感到不可置信,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份心情、這股突如其來的悸動。
一如往常般登上天台,站在這名有著絕美臉蛋的君王身後,夜總是不由來的感到緊張,不只是身體、就連心靈也是。
當他回過頭、出現在他臉上的是看似嘲諷的美麗笑靨,如絲捐般柔軟的純黑髮絲在風中姿意起舞,他笑著、然後用那能震撼人心底處的磁性嗓音淡淡說著,輕柔的聲音彷彿隨時會被微風所帶走、吹散。
「喔、是妳啊。」他說。
一瞬間夜竟不自覺紅了臉頰,一股不自然的悸動蔓延在夜的全身,燥熱的臉令夜差點誤以為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並不是因為眼前少年的笑容而感到驚訝,而是為了自己突如其來的反應感到吃驚。
此時一瞬間生成的悸動,直到好久好久以後,夜都不曾忘記過。
× × ×
最近屋外的氣溫都有逐漸下降的趨勢,一波波的寒流都冷不防地侵襲著並盛町,每當人們走出屋外,都會不自覺地顫抖,就連吐出來的空氣都會化作白煙消失在冷空氣之中,寒冷的氣候令人們不禁要包上一層有一層的厚重衣物,試圖抵擋這刺骨的冬風。
當冬之女神降臨時,轉眼間也已經十二月了,夜走在街道上,可能是因為過於寒冷,街道上的人群反而顯得稀疏,但這樣的人潮對夜來說反而顯得輕鬆不少,雖然夜不像雲雀學長那樣討厭人群,但比起熱鬧的街頭,夜反而比較喜歡偶爾一個人悠悠閒閒地度過。
走出了書店後,夜提著裝滿書的紙袋正打算找個地方安靜地度過午後時光時,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夜的身後,耀眼的金髮和燦爛的笑容都是夜所熟識的。
「嗨、帶著這麼多書打算去哪?」那人笑著說了,溫和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家族的首領。
「迪諾先生才是,怎麼沒跟部下在一起呢?」夜看了看他的身後,完全沒見著平時總是隨時在迪諾身邊的黑衣部下們。
「哎、人偶爾也需要輕鬆一下嘛。」
「這麼說迪諾先生你是偷跑出來的囉。」夜笑著,然後後者則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呃、這麼說也沒錯啦。」迪諾摸了摸頭,然後突然露出了像是惡作劇般的表情提議。
「那麼、妳也跟我一起偷閒一下吧。」
看著迪諾伸出來的手,夜像是好笑般將手交給了他。
夜跟著迪諾來到了位於街道末端的一間不起眼的咖啡廳,如果不是迪諾的帶領,夜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原來這裡有一家咖啡廳,走進裡頭,陣陣濃郁的的咖啡豆香味立即撲鼻而來,以深色檜木為主的咖啡廳內部,淡淡的木頭香味和咖啡的香氣不謀而合,面向街道的一面是透明的巨大落地窗,反而更加凸顯了室內與室外的差異,優雅的鋼琴樂曲彷彿能洗滌心靈般,初次來到這間咖啡廳卻讓夜感到全身都放鬆了。
最後夜跟著迪諾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怎麼樣,這裡很不錯吧。」看著夜的表情,迪諾笑笑說了。
「是啊,跟現在一般的咖啡廳不同,這裡反而沒有太多多於的吵雜聲,令人感很平靜呢。」
「我也是偶然才發現這裡的,從外觀很難會去注意到這是一間咖啡廳呢。」
「所以你每次都躲到這裡來對吧。」夜像是在取笑迪諾般這麼說了。
「哈哈、不過你現在也是共犯啦。」
夜和迪諾就這麼聊起天,其實這是夜第一次單獨和迪諾交談,平常本來就不常遇到他,在加上本身和他其實並不熟,所以夜對於迪諾可說是完全不了解,只知道他是里包恩以前的學生、阿綱的師兄。
在和迪諾交談了之後,夜發現迪諾先生其實是一個十分健談、好相處的人,從他的談吐中不免可以發現些許的王者風範,但他對阿綱及大家的態度卻十分友善,就像鄰家大哥哥般讓人不自覺產生親切感。
在咖啡廳裡夜也和迪諾一樣點了一杯咖啡,看著夜細細品嘗著咖啡時,迪諾說了。
「沒想到妳敢喝咖啡呢,之前我讓阿綱是喝了一口,結果他完全不敢吞下去呢。」不過以一般來說這個年紀趕喝這種咖啡的中學生也真的不太多。
聽了他的話,夜只是淡淡回答:「因為我以前習慣自己一個人喝咖啡啊,不知不覺也習慣了那種苦澀了。」那樣的苦澀依舊比不上深藏在內心身處的寂寞,所以才會喝著一杯杯其實自己並不特別喜愛的飲料。
在那遙遠的故鄉、悠久的記憶裡,身體似乎依舊殘存著那時的習慣以及些許的情感。
那時只是想沖淡埋藏在心中的那股無助的寂寞感吧。
對於夜的回答迪諾也無意再繼續追問,突然間迪諾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於是他好奇地問了。
「對了,聽說妳和恭彌一樣是風紀委員是嗎?」
「是的,不過雲雀學長是風紀委員長,我不過算是打雜的罷了。」
「喔,那真是辛苦妳了,」一提到雲雀,迪諾又不禁露出苦笑,他說:「恭彌他很難搞吧,要配合他那樣孤傲的個性做是應該也吃了不少苦頭吧。」
「其實也沒有那麼辛苦,因為雲雀學長並不會要求我一定要做什麼事,也不會特別刁難我,其實雲雀學長對我很好,所以其實也沒有想像中恐怖。」夜說著,臉上不自覺露出了微笑。
「是嗎?我聽裡包恩說妳為了修行還特別讓恭彌加強對打,恭彌那小子一定不可能手下留情,妳能撐過來真的是很厲害呢。」
看著迪諾苦笑說著,夜趕緊解釋。
「其、其實雲雀學長已經有手下留情了,也多虧了有雲雀學長的幫助我才能有所進步...」夜說著,語氣漸漸地柔和了許多。
「雲雀學長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其實他沒有外頭謠言所說得那麼冷血無情。」
「溫柔...是嗎?」迪諾看著夜,輕輕重複著那兩個字,他盯著夜的臉瞧,令夜感到有些不自在,然後突然間他開口了,臉上還掛著些許的笑意。
「夜,妳很喜歡恭彌吧?」
「啊、這...」聽到迪諾的話,夜的臉馬上脹得跟蘋果一樣紅了,一時之間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話也顯得結結巴巴。
「我、我對雲雀學長只是...」
看著反應如此大的夜,迪諾不禁發出了笑聲,令夜羞得連耳根都紅了,看夜這個模樣實在很難令人聯想到平時總是從容不迫笑著的她,迪諾伸出厚實的手掌輕輕拍著夜的頭說了。
「對象是他的話應該會很辛苦吧,妳要加油喔。」
對於迪諾的話夜反而顯得有些無力。
「就算你要我加油也...」
--我都說了我不是了嘛...
「哈哈、恭彌可真是幸運啊。」迪諾笑著然後品嘗著手中的咖啡。
「才不好笑呢...」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黃昏時分了,夜和迪諾便直接在咖啡廳前分手。
「那麼再見囉,記得帶我向恭彌和阿綱問好啊。」
「好的,謝謝你的咖啡。」夜回答。
直到看不到迪諾的背影,也才轉身往回家的路前進,一路上她想著迪諾所說的話,心裡感到有些困惑。
「喜歡...是嗎?」
望著火紅的夕陽,夜、茫然。
× × ×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聖誕節又快到了。
這是夜在這個世界裡度過的第二次聖誕節。
伴隨這個溫馨節日的來臨,夜和風紀委員們如同去年這個時間般忙碌不已,為了即將到來的聖誕晚會,按照往例,聖誕晚會只有一年級的學生需強行參加,而二、三年級的學生則可以依讓自己的意願來決定是否要參加,而今年阿綱等人經過大家討論過後決定,今年的聖誕節大家要在阿綱家自行舉行家庭式的聖誕派對。
當然夜也是。
就在聖誕夜的前一天,當夜正在接待室整理等會兒要發放到各個教室的傳單時,草壁突然難得停下手邊的工作、一臉正經的和夜交談。
「上崎,今年妳打算參加晚會嗎?」
「嗯?」夜聽到草壁忽然這麼問,有些疑惑卻還是回答了:「不、今年阿綱他們算自己慶祝,所以我和他們約好等工作告一段落後我會直接去商店街廣場前的聖誕樹前面和他們會合。」
「妳是說那個巨大聖誕樹嗎?」
「是啊、我們要去那邊倒數喔。」夜開心地說著。
其實她非常期待這次的聖誕節,雖然因為風紀工作的關係她沒辦法和他們一塊參加派對、品嘗奈奈伯母的聖誕大餐,但能和他們一起迎接聖誕節,也比誰都要來的高興。
「這樣啊...」聽了夜的回答後,草壁沒有說什麼便安靜了下來,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
「怎麼了嗎?」夜問,而草壁則有些苦惱地說。
「啊不、是沒什麼關係,只是那群傢伙會很失望罷了。」隨後他指了指接待室的門外,雖然門是關著的,但是從窗戶依然可以看見幾個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門外。
看來草壁所指的那群傢伙應該就是風紀委員們了。
「呃...」門外彷彿傳來了些許的啜泣聲,令夜有些汗顏。
「聽說他們今年似乎又準備了新的服裝呢。」
「那、那真是太可惜了、哈、哈哈...」聽著草壁事不關己地說,也只能乾笑。
--新的服裝啊...
夜不禁想到了去年那套衣服,直到現在那件禮服還被掛在夜衣櫃裡的最深處。
--那樣的衣服我可不想要再穿第二次啊...
雖然對外頭那群總是對自己友好的學長們不好意思,但夜真的很慶幸今年總算不用再穿那種衣服了。
就在夜正在這麼想時,原本一直埋頭處理公文的雲雀突然開口了,只見他淡淡地說了:
「群聚啊...」
一聽到雲雀的話,夜頓時全身緊繃起來,自從前一陣子聽到迪諾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之後,夜就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了,一看到雲雀的臉她便會想起迪諾的話,臉就會瞬間燥紅發熱,連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更別說直視雲雀的眼睛了。
「......」
雲雀默默望著夜不尋常的模樣,看她完全沒有回應自己的話,很難得地他並沒有感到生氣,只是又淡淡地說了。
「哼、沒什麼。」
當雲雀也不再開口後,夜也繼續低著頭做自己的工作,接待室內頓時陷入了一股微妙的氣氛之中。
看著夜的反應和委員長的樣子,草壁在心裡又默默地嘆了口氣。
× × ×
當夜再次睜開雙眼時,熟悉的景致再度映入夜的眼中,眼前又是一片翠綠與天藍的交織。
稍微動了動手指,夜隨及感受到草地特有的柔軟觸覺。
--又是這個夢嗎?
當夜意識到夢境時,她又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當她睜開雙眼時,似乎延續著上一次的夢,她坐在一棵高大的樹下,而那名金髮青年依舊坐在身旁。
『妳又來了呢。』
這一次,那名青年主動開口說話了,與外表截然不同的穩重嗓音,卻蘊涵著些許的威嚴與氣魄,但夜卻並不感到任何畏懼,她反而感到十分的親切而懷念。
『你認識我嗎?』
看著面前的青年,夜這麼問了,但他依舊只是笑而不語。
看著眼前的人依舊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夜感到有些無奈,所以她決定換一個角度來問。
『這裡是哪裡?』
而出乎意料之外的,青年對於夜的問題給予的答覆。
『這裡是夢與現實的交界。』
看著夜疑惑的眼神,青年只是笑了笑又繼續說了:
『這是一個沒有時間、沒有流動、永遠停頓的世界,在這裡沒有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未來,是夢境的彼岸、現實的失落地,位於時間的夾縫之中。』
青年一邊說著,他的手一邊伸向夜,溫柔地輕撫著夜的臉蛋,而令夜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並沒有抗拒,也沒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一切。
『然而只有在這裡,我們才有機會能夠相遇。』
聽著青年的回答,不知為何夜感到一絲落寞。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呢?』她問,而青年聞言後露出了意思苦笑說了。
『因為我一直都在等妳,為了能夠再次見到妳。』
他的回答令夜又再次感受到一陣悲傷的心情,不是夜本身的、而是來自青年心裡的感情。
『待在這裡不寂寞嗎?』
夜與青年互相凝視著,而青年聽到夜的話第一次露出了一絲驚喜,但卻依舊有些哀傷。
『...妳真的完全沒變呢...』
他說,然後他的話不斷迴盪在夜的耳邊,直到夢的結尾。
『我只是想與妳再次相遇罷了。』
「怎麼可能呢...」
緊握著覆蓋在身上的被單,夜對著空氣呢喃。
「你是...」
× × ×
到了聖誕夜的當天,今年風紀的準備工作似乎比去年更加忙碌,看著被布置得誇張而華麗的會場,夜時在不禁要懷疑這到底是學生的聖誕晚會還是上流人士所舉辦的晚會。
當好不容易恭做終於告一段落時,草壁哲矢也終於宣告不行了。
就在晚會終於順利開場後,夜打算跟風紀的人報備後離去時,突然雲雀學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夜的身後並且出聲叫住了她。
「喂。」冷漠的語氣不禁令室外的溫度顯得更加寒冷,但夜知道雲雀學長並沒有生氣。
「請問怎麼了嗎?」
「工作結束了?」
「是的,等會兒回去換衣服後會和阿綱他們到商店街的廣場前,大家一起迎接聖誕節。」夜說著,臉上洋溢著說不出的興奮。
「廣場?」
「因為那裡有好大一顆裝飾得十分漂亮的聖誕樹啊。」夜笑著,聽了夜的話的雲雀不禁挑眉。
「喔?妳很期待?」
「是的。」夜大聲地回答。
看著夜的表情,雲雀突然有些不高興,他走到夜的面前,因為身高的差距,他由上往下盯著夜、然後說。
「是因為跟他們?」
「啊?」
當夜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雲雀已消失在走廊的轉角了。
「雲雀...學長?」
雖然有些困惑,但夜發現時間快來不及了,還是加緊腳步離開了學校。
隨著夜深了,街道上的人潮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不少,而且都是以青少年為主,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用著自己的方式來慶祝這個溫馨的節日。
「夜、這邊!」
當大家都聚集在廣場後,阿綱在人群中發現了夜的身影,於是他大聲朝著夜叫喊邊用力地揮手。
而夜也發現了阿綱他們,此時的夜已經換掉了一身的制服,夜穿著套頭毛衣、深色短裙、深卡吉色的半長靴,外頭穿著偵探式的米色風衣並繫上一條純白的圍巾,簡單卻又不失她的風格。
「喲、妳來了。」
「唔、夜妳太慢了,小春等好久了!」
「喔、終於來了、讓我們來極限地慶祝吧!」
大家正開心地寒暄時,突然眼前的聖誕樹上的燈全都滅了,當大家吃驚的望著聖誕樹瞧時,突然所有五彩繽紛的燈飾全數亮了起來,街道上也開始撥放起聖誕節的歌曲。
「哇!」
當大家正歡天喜地地欣賞著眼前布置的華麗耀眼的聖誕樹時,突然夜感覺到一顆溫暖的毛球似乎正摩擦著自己的臉頰,她嚇了一跳,但仔細一看,原來是雲豆正親暱地站在他的肩上磨蹭著她的臉。
「雲豆,怎麼了嗎?」
夜輕輕撫摸著雲豆鮮黃的羽毛,而雲豆也乖巧地任由夜撫摸牠,夜這麼問著這隻聰明可愛的小鳥,而小鳥彷彿聽得懂夜的話一般,牠馬上飛了起來,並夜的頭上一邊盤旋一邊用牠尖銳的聲音叫著。
「夜、夜、雲雀、雲雀...」
雲豆清脆的叫聲在夜的耳邊迴盪著,只見雲豆邊叫著,然後在夜的頭頂飛了數圈後便往另一個方向飛去,嘴裡依舊不停叫著雲雀的名字。
「雲豆!」
彷彿在回應著夜的呼喚,雲豆不停地叫著,然後又多了一句。
「夜、夜、過來、過來...」
「咦?那是什麼聲音...啊、夜妳要去哪裡啊!」
然後,夜還來不及回應身後阿綱的話,她邁開腳步,朝著雲豆飛離的方向跑去。
朝著並盛中學前進。
奔跑著,夜努力地在寒冷的街道上向前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聖誕節就要來臨了,夜依舊奮力朝著並中跑去,她不停追逐著雲豆嬌小的身影,寒冷的冬風令夜的面頰感到刺痛,但她卻毫不猶豫地向前進,只想早一分到達並中、到達那個人的身邊,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理所當然得應該要追逐者他的背影、待在他的身邊。
明明跟雲雀學長解釋過了,自己是如此期待和大家一起過聖誕節,但是那個人卻還是任性地以這樣的方式將自己叫去,老是一意孤行。
明明和啊綱他們約好了要一起慶祝的。但是...
因為那個人正在呼喚著自己。
--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就連夜自己也不懂,為什麼會如此堅持、如此堅信。
不久後,並盛中學的大門出現在夜的眼前,而此時出現在大門的身影正是那個人,如雪一般純白的襯衫、如黑夜一般墨黑的立領外套、別在外套袖子上那如血一般鮮紅的臂章、以及那雙總是冰冷無情的鳶藍色雙眸,全都是那個人獨一無二的特徵。
夜來到了那個人面前的瞬間,她突然明白了。
「哇喔、妳來啦。」那個人有些愉快地說了。
--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看著那個人瞧了自己一眼後便轉身往校內走去,於是夜追了上去,她知道自己應該要追上去、也知道那個人也確信自己會追上去。
--因為一切是這麼的理所當然。
就在夜快追上雲雀時,突然間雲雀停下腳步,夜也跟著停了下來,然後--
「雪?」
當夜抬起頭望向漆黑的天空時,一片片白色的花片從天而降。
「下雪了...」
夜伸出手輕輕接過飄落下來的雪花,雪花一瞬間便在夜的手掌心中融化了,看著無數從天而降的白花,夜開心地笑了起來。
「是雪耶。」
夜像小孩子般興奮地說著,一邊抬著頭看著天空、一邊興奮地轉著圈,開心地笑著。
就當夜正興奮時,突然一個不小心,她撞上了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雲雀恭彌,一時之間抓不到自身的平衡點,夜就這麼撞上了雲雀,而雲雀也沒料到她會站不穩,一個不小心他也被夜就這麼撞倒在地。
「好痛...對不起雲...」
原本打算馬上道歉爬琪來的夜才一睜開眼、勉強用手撐起壓在雲雀身子上的身體時,她突然愣住了,這時她才赫然發現她和雲雀恭彌現在正處於一個微妙的姿勢。
「哇喔、真是主動啊。」
此時雲雀被夜撞倒在地面上,而夜正好壓在雲雀身上,所以當夜撐起身體時,兩人的臉頓時縮短了距離,夜的雙手撐在雲雀的耳邊,就連身體都半靠在雲雀身上,在旁人的眼中看來,就像是夜壓倒在雲雀身上,樣子十分曖昧。
正當夜終於回過神想爬起來時,雲雀卻先一步捉住了夜纖細的手臂,只見他一隻手捉著夜的手,而另一隻手則伸上前輕輕拂摸著夜的臉頰。
「妳不高興嗎?」突然雲雀這麼問了。
「咦?」
「不高興我妨礙妳和他們群聚?」
「我...」一時間夜完全不懂雲雀為什麼會這麼說。
「為什麼妳還是來了呢?」雲雀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夜,令夜感到有些不自在:「因為想見我嗎?」
!
一聽到雲雀那麼說夜的臉整個微微泛紅了,她驚訝地看著雲雀,而後者發覺她的反應後反而看起來十分享受。
「果然,就算這麼近看也還是隻草食動物的樣子呢。」
雲雀冰冷的手接觸到夜的臉龐時,夜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愣愣地看著被自己壓在下方的人,而後者卻依舊從容不迫地笑著。
「呵、妳在緊張嗎?」
「咦?」
一聽到雲雀的話,夜才終於意識到此時的狀況和雲雀的動作,不禁令的臉瞬間脹紅,看著這夜多變的表情雲雀又笑了。
「果然還是令人百看不厭啊、妳。」他說,此時雲雀的表情是夜從未見過的。
「明明不過是隻草食動物,卻老是跟在我身後,不過呢...」
看著雲雀的笑容,夜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現在正激烈地在狂跳,混亂的思緒讓她現在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能呆呆聽著雲雀的話而無法做出反應。
「妳知道嗎?妳已經被我抓住了,一次一次,妳都自動來到我的面前,而每一次妳都毫無自覺地被我捕捉到了。」
然後雲雀的手自夜的臉頰移至後發的頭髮,他輕柔的動作不禁令夜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但是,卻不覺得討厭。
「就連這樣的表情也是只屬於我吧。」
雲雀突然親吻著夜的頭髮,並露出了狡猾的笑靨又說了。
他慢慢抬起頭,他用手抵住了夜的頭,然後他靠到夜的耳邊輕聲說了。
「所以不要忘了,妳是我的東西、妳、只屬於我。」
然後,雲雀輕輕放開了捉住夜的雙手,帶著笑意起身往校舍的方向走去。
而夜跪坐在原地,她用手撫摸著剛才被雲雀輕聲呢喃的那隻耳朵,如同被火焰灼燒般,好熱好熱,直到午夜鐘聲響起,聖誕節到了,夜才緩緩跟著往校舍離開。
看來今晚對夜來說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
× × ×
聖誕節終究還是過去了,雖然昨天經過了一連串的狂歡活動,但大家依舊認命地準時前來學校,雖然大家都極度的不願意,但只要一想到並中最恐怖的風紀委員長,大家還是咬緊牙根準時出席。
經過了一整天的時間下來,夜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什麼都無法思考,就連阿綱他們和自己說話她也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只是在發呆。
她不懂、不懂雲雀學長所說的話有著什麼樣的含意,也不懂為什麼自己會什麼也無法思考。
『就連這樣的表情也是只屬於我吧。』
一旦開始思考雲雀學長的話就會不斷盤旋在夜的耳邊。
『所以不要忘了,妳、只屬於我。』
--我...
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為什麼會無法冷靜下來呢?
--自己又是怎麼想的呢?
到了午休,夜一如往常地來到天台上,每天每天、和雲雀學長在這個地方進行訓練,每天每天、準時出現在屬於雲雀學長的場所,每天每天、當見到雲雀學長時、冷漠也好、無動於衷也好,只要能見到他、只要能稍微靠近他一點,心裡就會感到開心。
--我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待雲雀學長的呢?
為此夜感到煩惱不已。
其實她現在很怕見到雲雀,雖然身體依舊一步步朝著頂樓前進,但她其實很擔心、擔心見到雲雀時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呢?
但是當夜伸手推開頂樓的鐵門時,她突然豁然開朗了。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煩惱呢?
「呵、妳來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
純黑的頭髮就如同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時的印象,修長的身形、細緻的五官、勾勒著完美弧度的柳眉、還有那雙如大海般深邃得深藍色鳳眼,他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令自己驚嘆而迷戀,或許打從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開始,自己就已經...
--原來根本就沒什麼好煩惱的。
此時夜想起了許多人的話,迪諾先生的、獄寺的、山本的、阿綱的。
--或許他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更加...
「今天妳也能給我更多樂趣嗎?上崎夜。」
夜笑了,或許自己還無法明確地說出答案,但至少她明白了。
--他是絕對重要的存在。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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