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夜下的舞風

 離開家的時間開始倒數計時了~

痞客的好功能之一，就是可以先寫網誌~

小說沒意外的話還是會照時貼，直到沒文貼為止...

 

 

 

 

【你的一舉一動所訴說的含意，是無心之舉、還是在傾訴？】

 

 

    漂浮在生命之洋、意識之海當中，浮浮沉沉、彷彿將要被吞噬般，身體四周、不、或者該說是名為『身體』的容器，宛若重回母親溫柔的懷抱一樣，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將沒有分界，將要被融為一體，令感到十分安心。

 

    當少女赤裸的腳踝踩在如地毯般柔軟的草地上時，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由藍天與綠地所交織而成的自然景觀呈現在少女的眼前、照映在少女的瞳孔中。

 

 

    －－啊...又回到這裡了呢。

 

 

    看著眼前的景色，少女似乎有些印象，她看了看四周，有種十分懷念的感覺。

 

 

    遵循著身體的記憶，少女來到了一棵非常巨大的樹木前，蓊鬱的枝葉直上天際，似乎連繫著天空的彼端，少女記得這裡，記得這棵樹，記得曾經在這裡見過的某個人。

 

 

    －－那個人是誰呢？

 

 

    不記得了，少女不記得曾經在這裡見過誰，即使她努力地回想，記憶依舊像是一張白紙般，什麼也想不起來。

 

 

    突然間，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樹的另一側，他依靠在樹幹上、坐在樹蔭下似乎正在休息。

 

 

    是非常熟悉的感覺，對於那個人的背影少女感到熟悉而相似。

 

 

    －－相似？

 

 

    為何心裡會浮現這樣的字眼呢？

 

 

    於是，少女緩緩走進那個人的身邊，並且很自然地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那個人的身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彷彿早已認識了這個人、彷彿早已待在這個人身邊、彷彿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璀璨耀眼的金髮、平靜如湖水般的深邃金眸、還有那抹溫柔而熟悉的笑靨，一切的一切都令少女感到十分懷念。

 

 

    她靜靜坐在那個人的身邊，彷彿這是很早以前就養成的習慣、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而那個人見到少女也只是淡淡笑著，並回望著少女，兩個人就這麼對看著，任憑時間飛逝，不、或許就連時間都靜止了，因為這是夢、所以也不會有所謂的時間。

 

 

 

    『你...是誰呢？』

 

 

    良久，少女開口了，她看著眼前的青年，她問，但對方卻只是輕輕搖著頭，並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少女的左胸，然後微笑。

 

 

 

    『妳終於來了呢。』

 

 

    他說，平淡的語氣就像是溫柔的春風般令人感到舒暢。

 

 

    他笑著，然後又將視線移向天空，望著那藍得透明的天空。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在一起，靜靜地、沒有交談、沒有對話，直到夢境結束。

 

 

 

    「夢...？」

 

 

    當夜從夢中醒過來後，她疑惑地望著自己的雙手。

 

 

    「是誰呢？」

 

 

 

    × × ×

 

 

 

    當早晨來臨時，旅館內彷彿是清晨的菜市場般吵雜、熱鬧，並中的學生們一大早便起床吃早餐，每個人都神采奕奕，看起來都十分期待著這一天的行程，完全看不出連續幾天狂歡所帶來的疲憊感。

 

    當大家都沉浸在歡樂之中的時候，阿綱這組卻籠罩著一股謎樣的氣氛。

 

    只見阿綱三人全都一臉尷尬地吃著飯，不時還不斷偷瞄著一直低頭默默吃飯的夜，臉龐似乎還微微泛紅。

 

 

    「我說你們幾個現在是怎麼回事啊？」

 

    最後連坐在一旁吃著早餐的黑川花也終於看不下去了，她質問著阿綱等人。

 

 

    「啊、這、這該怎麼說呢...」

 

 

    「關、關妳什麼事啊！」

 

 

    「哈哈...」

 

 

    看著這三個人吞吞吐吐的樣子，更是引來黑川一陣白眼。

 

 

    「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麼蠢事...」

 

 

    「沒有啦。」突然間夜終於開口了，只見她語氣輕鬆地說著，一邊笑著。

 

 

    「只是因為早上血壓低所以不太舒服而已，對吧阿綱？」

 

 

    然後夜很自然地將話題轉向阿綱，而阿綱愣了一會兒後才結結巴巴地應聲。

 

 

    「是、是啊，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啦，哈、哈哈...」

 

 

    當黑川花和京子滿臉疑問的準備離開時，夜馬上轉向阿綱三人低聲說了：

 

 

    「昨天的事絕對不可以說出去喔。」夜說，臉上還洋溢著剛剛怪異的笑容。

 

 

    「聽、到、了、嗎？」

 

 

    「...知道了。」

 

 

 

    阿綱三人發誓，夜的臉一瞬間變得和雲雀恭彌發怒時的表情一樣恐怖。

 

 

 

    × × ×

 

 

 

    今天已經是修業旅行的第三天了，今天的行程是二条城。

 

 

    當大家抵達目的之後便直接自由活動，阿綱一行人便直接進入裡頭觀光，二条城是由當時的幕府將軍『德川家康』下令建造的，光是大手門就如此地偉壯觀，城內的主城『二之丸御殿』也是採用武家風書院的建築風格，武家風格的二之丸御殿、池泉迴遊式庭園的二之丸庭園、本丸御殿、以及裡頭最為著名的三千幅以上的壁畫，都令阿綱等人驚嘆不已。

 

 

    在逛完了二条城之後，大家又繼續接下來的行程，不久後大家來到了京都御所。

 

 

    「聽說二十歲以下沒有大人陪同是不能進去的呢。」看著手中的京都簡介，京子這麼說。

 

 

    「好可惜，我也好想進去看喔。」夜聽到京子這麼說便有些失望。

 

 

    「哈哈、不要難過嘛，等以後再來就可以了啊。」

 

 

    「是啊，到時候大家在一起來吧。」看到夜這麼失望，阿綱他們趕緊說了，聽到阿綱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別有意義，夜只低聲呢喃著。

 

 

    「到那個時候嗎...」

 

 

    不過其他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大家就順著行程繼續走著，途中也經過了不少專賣可愛精緻的和風工藝，也有不少當地的特產，像是和菓子、豆菓子、林花糖、豆餡麻糬，當然阿綱他們也買了不少的戰利品，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了下鴨神社。

 

 

    「這裡就是京都最古老的神社啊。」

 

 

    「聽說原名叫做『賀茂御祖神社』，是平安時代京都的鎮守神社呢。」

 

 

    「原來如此...」

 

 

    下鴨神社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古神社，神射除了入口處聳立的雄偉鳥居、以及境內兩座國寶級的本殿極有看頭外，還有其他神社較少見的大自然表參道，下鴨神社的表參道是佔地十二萬平方公尺的天然森林，林中有泉川等清澈溪流流經，這時節的紅葉更是美不勝收，據說這裡還有所為的『連理樹』，是促進良緣的神木呢。

 

 

    「好漂亮呢。」

 

 

    「是啊，有種與世隔絕的感動耶。」

 

 

    看著被群樹圍繞的表參道，眾人都受到自然的氣息而感到舒暢不已。

 

 

    就當大家都沉醉在自然美景中時，突然一陣人潮湧現，才一下子的工夫，大家全都被人潮給沖散了。

 

 

 

    「咦？阿綱他們呢？」

 

    「十代目？」

 

    「大家呢？」

 

 

    當大夥回過神時，所有人都被打散了，京子和小花在一起，獄寺才落單沒多久就被山本找到了，而夜則是跟阿綱在一起。

 

 

 

    「所以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所有人都看著唯一在身邊的夥伴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 × ×

 

 

 

    被人潮給沖散的阿綱和夜，原本想說在原地等候大家，但等了一陣子後卻依舊不見大家蹤影，而也附近的人潮也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因此他們決定去原本大家約好要去吃御手洗糯米丸的地方等待。

 

 

    「...大家都跑到哪裡去了呢？」

 

    坐在店外的座位上，不知不覺兩人已經把剛點的糯米丸子給吃完了，茶也快喝完了卻依舊不見大家出現。

 

 

    「該不會是忘了吧。」阿綱有些無力的說。

 

    「如果是獄寺的話就有可能...」

 

 

    兩人光是想像獄寺在神社內到處亂竄、嘴裡還不停大吼著『十代目你在哪裡』就不禁要露出苦笑。

 

 

    「那麼、乾就讓獄寺找不到人好了。」

 

    突然夜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們就直接消失一陣子吧。」然後阿綱看著夜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不禁臉上掛出三條線。

 

 

 

 

 

    而在另一邊。

 

    「十代目你到底在哪裡啊？」獄寺果然如同阿綱跟夜的想像，正到處喊著、尋找阿綱的身影。

 

    「嘛嘛、獄寺你不用急啦，我想阿綱現在一定跟夜在一起，不要緊的啦。」

 

    「少囉嗦你這棒球笨蛋，為什麼是你還留在這裡啊！」

 

    「哈哈、這是巧合吧。」

 

    「可惡、為什麼是那個笨女人啊！」獄寺焦躁地抓著頭，像是要宣洩不滿地大叫。

 

 

 

    「十代目我一定會來救你的！」

 

 

    不過，事情總是事與願違啊。

 

 

 

 

    最後拗不過夜的意見，他們便開始了單獨行動。

 

    夜和阿綱走出了下鴨神社後，便沿著鴨川走，不久後他們看到一處可以搭船沿著鴨川順流而下的地方，於是他們便靠了過去。

 

    「阿綱，我們去搭那個吧。」

 

    於是在夜的提議下兩人便跑去搭船了。

 

    風和日麗的日子，河川水面粼光蕩漾，兩旁的風景在紅葉的點綴下更加美麗，在船上一邊品嚐著糯米丸、一邊欣賞著難得的美景，感覺十分風雅。

 

    阿綱和夜兩人就這麼坐在船上，靜靜地欣賞著河岸風光，難得的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令阿綱顯得有些不自在，他不時用眼角偷偷看著夜，而夜只是平靜地望著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讓阿綱不禁又多看了幾眼。

 

 

    他看著夜的側臉，此時的夜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微笑，她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對每個人都一樣地溫柔，有時阿綱也會想夜是不是真的沒有脾氣，但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下來，阿綱發現夜也會生氣，而且生起氣來的恐怖程度也不亞於雲雀；夜總是在笑，但阿綱發現在她的笑容背後似乎有個更多的哀傷；夜對每個人都很溫柔，但阿綱發現夜比任何人都需要他人的真心對待。但唯一不變的是，夜一直都很堅強，她需要他人的扶持，她就能夠鼓起勇氣繼續前進，總是一個人痛苦、一個人傷透腦筋，但就是不願在大家的面前倒下，她有她的尊嚴以及堅持，一旦下定決心，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她的決定。

 

 

    夜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看著夜的側臉、看著她嘴角邊的淡淡微笑，阿綱頓時有種放下心的感覺，以前每每看著夜的笑容時，阿綱總是會有種不自然的感覺，就好像戴著面具一樣，阿綱看不出夜的真正心意，但現在每當他看著夜的笑靨，彷彿也感染到她的心情般，自己也會不自覺地跟著笑起來。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只要待在夜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很溫柔，內心也會跟著平靜下來。

 

 

    「阿綱，你在看什麼？」

 

    突然間，彷彿是感受到了阿綱的視線，夜疑惑地看著阿綱，令阿綱不自覺感到手足無措。

 

 

    「啊、不、不是的、我...」

 

 

    一時之間阿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看著阿綱結結巴巴的模樣，夜不禁笑了起來。

 

 

    「呵、真是的，你又沒做什麼壞事，怎麼這麼緊張呢？」

 

 

    看著夜笑的這麼開心，阿綱也不好意思而跟著笑了起來。

 

 

    「夜、妳...」

 

 

    突然阿綱似乎想到什麼，正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反而又吞吞吐吐起來。

 

 

    「我已經不要緊了喔。」彷彿早就看穿了阿綱的心思般，夜這麼回答阿綱。

 

 

    「我知道前一陣子你一直很擔心我，不過已經沒事了喔。」夜笑著並轉頭望向河岸的另一頭。

 

 

    「以前的我總是為了過去、為了一點小事而感到害怕、膽怯，害怕和從前一樣受到傷害，所以一直不敢在你們的面前表現出真正的想法，甚至想要欺騙你們，明明當初下定決心要做真正的自己，到頭來卻還是在原地踏步而不敢前進。」

 

 

    「夜...」

 

 

    「但是你們卻沒有因此而討厭我，你們都察覺了我的不安，而都對我伸出援手，你們一直...都給予我你們的溫柔，總是陪在我的身邊，等待我主動對你們開口。」

 

 

    不知不覺間船已經靠岸了，船上的乘客也陸續上了岸。

 

 

    「或許對你們來說這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我來說這些都是你們所給予的溫柔，也是支持我的力量，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們。」

 

 

    夜說著，然後她回過頭直視著阿綱的眼睛。

 

 

    「我真的很慶幸能與你們相遇、能夠待在你們身邊。」

 

 

    然後夜又對著阿綱笑了笑，便也起身準備上岸。

 

 

    而阿綱看著夜的背影不禁愣了一會兒，在聽到船夫的催促聲後才趕緊也跟著上岸。

 

 

    不知不覺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阿綱和夜並間走在往大家集合的地方前進，一路上夜不再開口，只是和阿綱以相同的速度繼續前進。

 

 

    看著這樣的夜，阿綱突然想問夜一個問題。

 

 

    「夜...妳為什麼會選擇和我們在一起呢？」

 

 

    這是一個毫無道理的問題，就連阿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在看到夜的眼中出現了些許的訝異後，阿綱更是後會自己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他依舊抱持著期待、期待夜會如何回答、期待著夜的答案。

 

 

    當夜似乎終於要開口時，突然從遠方傳來了陣陣呼喊的聲音，只見幾個熟悉的身影從後方朝著夜和阿綱兩人的方向跑了過來，夜也頓時停下了開口的動作。

 

 

 

    「喂、阿綱！」

 

    「夜！」

 

    「十代目、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們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啊？」

 

 

    當大家來到兩人的身邊時，頓時四周又變得吵雜不已，也因為大家的出現，阿綱還是沒有聽到夜的回答。

 

    看著夜的笑臉，阿綱不禁暗暗嘆了口氣，那個時候夜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她似乎沒有意思回應自己的問題，或者該說他似乎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算了，下次還是有機會吧。

 

 

    於是，強忍著一瞬間生成的疑問，阿綱便和大夥一塊往旅館方向前進。

 

 

 

     × × ×

 

 

 

    在回到旅館、吃完晚飯後，夜和京子等人洗完溫泉、在房間聊了一陣子之後，因為風紀的工作，所以夜便離開了房間。

 

    由於人手不足，雖然說是旅行，但是夜還是自告奮勇幫忙草壁，於是她便被指派做今晚的巡邏工作，雖然說不在校內，但因為有了雲雀學長的隨同，為了不讓學生做出任何敗壞校風的行為，所以風紀更加強了督導工作，雖然仍有幾群不怕死的學生半夜偷溜出來，但也都被風紀委員逮得正著，也受到了嚴厲的處分，因此這次的旅行並沒有發生什麼的風波。

 

 

    穿梭在各個房間的走廊，每一間房裡都多少有些聲音，畢竟是難得一次的旅行，要所有人都乖乖睡覺實在是不太可能，只要沒有造成其他人的困擾，風紀大多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夜終於做完晚間的巡邏工作時，夜已經深了。

 

 

    走在無人的長廊上，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夜來到了位於旅館後方的庭院，旅館的庭院就和旅館本身一樣佈置的十分典雅，庭院內種滿了楓葉樹，現在正值楓葉最美的時節，整個庭院也染上了美艷的紅，看著眼前的美景，夜不禁順路走到庭院內，欣賞這難得的風雅。

 

 

    夜漫步在滿是落葉的步道上時，突然間一抹純黑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這片緋紅之中。

 

 

    眼前出現的是夜所熟悉的背影，如墨般純黑的髮絲、優雅修長的身形、穿著一身和他的髮色相同的居家和服，雲雀彷彿也融入了美景之中，有種身處於不同時空之中的美感。

 

 

    彷彿受到了衝擊，夜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全身像是觸電般無法動彈，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

 

 

    夜愣愣地看著雲雀恭彌的背影。

 

 

    明明早就發現了雲雀是個十分美麗的人、明明早就察覺了他所特有的優雅氣質，但為什麼此刻的自己依然被他的一切所深深吸引、無法移開目光，像是被蠱惑般變得迷戀、變得如此無可自拔。

 

 

    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彷彿都為他的美而感動得起雞皮疙瘩，心臟此時正撲通撲通地狂跳著，讓夜完全無法思考。

 

 

    這時雲雀似乎感受到人的氣息，他回過頭也發現了夜的存在。

 

 

 

    「妳在做什麼？」

 

    他問，磁性的聲音傳入了夜的耳中，就像是從虛空中傳遞而來，令夜完全無法思考、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一直到雲雀發現她的沉默後朝向她走來時，夜才終於取回了一點意識。

 

 

    「我...我只是覺得很漂亮...所以...」

 

 

    夜低聲回答，她低著頭像是說了謊的小孩，似乎刻意避開雲雀的眼神，方才激動的情緒還尚未平復，隨著雲雀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夜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大。

 

 

    而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少女，雲雀沉默了一會兒。

 

 

    「那個、我...」

 

 

    就像是想逃離這種感覺一樣，就當夜打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雲雀的視線範圍時，雲雀卻主動先開口了，他說：

 

 

    「因為景色太漂亮了所以就看到傻眼了？」

 

 

    雲雀說著，然後不知為何他伸出手、用如白蔥般細白的手指輕輕抬起夜的下顎，讓夜不得不直視他的雙眼。

 

 

    「還是說其實妳是在看我？」

 

 

    雲雀的話讓夜的臉瞬間脹紅，就連被雲雀的手指觸碰的地方都變得灼熱不已。

 

    看著夜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雲雀放下了觸碰夜的手，他只是靜靜凝視著夜，這樣的狀態反而令夜更加不知所措。

 

    就在夜為自己動彈不得而感到焦慮的時候，雲雀突然又動了，只見他又再次走向夜，身體也逐漸靠近，一瞬間夜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所以她緊張地閉起了雙眼。

 

    不過一段時間之後，面前的人反而一點動靜也沒有，夜不禁偷偷睜開眼睛，最後發現雲雀的臉在自己的眼前停了下來，但如此靠近的距離還是令夜嚇了一大跳。

 

    可能是發覺是自己誤會了，夜頓時真的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看著夜臉上的各種表情，雲雀竟然開口笑了，雖然只是淺淺的微笑，但那樣的笑容對夜來說也夠刺激了。

 

 

    「妳在期待什麼嗎？」

 

 

    看著雲雀露出了像是勝利般的笑靨，夜不禁又羞紅了臉，在這種距離下面對眼前的人，任誰都不可能能夠保持平常心。

 

    看著眼前臉上染起緋紅的少女，雲雀又再次伸出手、慢慢地伸向少女，這樣的動作令夜又再度緊張起來，不過他的手在到夜的肩上時就停了下來，並取下了掉落在夜身上的落葉。

 

    雖然雲雀的手只是輕輕觸碰到夜的肩膀、雖然在他收回動作時只是不小心擦過夜的耳畔，但這樣的動作卻依舊令夜感到燥熱。

 

    夜開始覺得眼前這個總是對外物反應冷漠的人其實是在玩弄自己。

 

 

    「妳的表情真的是讓我怎麼樣都不會感到厭倦呢。」

 

 

    然後，像是玩夠了似的，雲雀終於不再繼續捉弄夜，他又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美麗景色。

 

 

    「像血雨...是嗎？」

 

 

    然後，雲雀便轉身準備離開庭院。

 

 

    「妳也快回去吧。」

 

 

    一直到雲雀離開後，夜又杵在原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臉上的燥熱退去、直到心跳不再急促，夜才終於冷靜下來並深深吸了一口氣。

 

 

    「雲雀學長真是的...」

 

 

    －－突然露出那種表情，害自己一時間完全無法思考...

 

 

    然後夜便也快速步入室內。

 

 

 

    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在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正逐漸改變了。

 

 

 

    × × ×

 

 

 

    到了最後一天，也是他們準備返家的日子，坐在回程的新幹線上，大家都顯得十分疲憊。

 

 

    「終於結束了啊...」

 

 

    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景色，夜有些落寞地說著。

 

 

    「下次再大家一起去吧。」

 

 

    然後，大家非常有默契地看了看彼此，相視而笑。

 

 

 

    期待著未來的那一天。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