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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維持一週一篇的狀態~

這集骸終於又出現囉~

 

 

【深藏於心中,那份真正的心情,希望能傳達給,我最重要的你。】

 

    夢、夢、夢,徘徊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夢中夢。

 

    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假象?

 

    迷惑內心的竊竊私語,是否是你孤獨的表現?

 

    『人,終究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任何人是真正需要另一個人的。』

 

     吶,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嗎?

 

    不信任他人,也不願讓他人接近自己。

 

    那,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的夢中呢?

 

    為什麼要不斷對我低訴著你的期望?

 

    又為什麼,你會露出那種表情?

 

 

    你的心願,是什麼呢?

 

 

    × × ×

 

 

    夜,靜悄悄的。

 

    伴隨著無止境的黑暗,是萬物都沉睡的寧靜。

 

    握緊在手心中的話筒,逐漸被掌心中的汗水沾濕,從話筒的那頭傳來的,是熟悉而想念的聲音。

 

    「...我沒關係的,不用在意我,你們好好工作,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相同的話語,總是對著話筒說著相同的話,即使所想要的,並不是這樣。

 

    「那麼,請加油,再見。」

 

    掛上電話,客廳中又再次被無聲黑暗所壟罩,隨之而來的,是如巨浪般,巨大的寂寞。

 

    「...沒問題的,我會...加油的。」

 

    重複著同樣的話語,夜不停對自己說著,一次又一次。

 

    『咯呵呵,不要再欺騙自己了。』

 

    不停迴響心中的黑色話語,總是不停地、不停地,試圖侵蝕夜的心。

 

    「不是這樣的...」

 

    不願承認的傷痕,不願面對得過去。

 

    『妳的傷痕應該沒那麼淺吧。』

 

    如毒藥般妖媚的話語,不斷在夜的耳邊呢喃。

 

    「我不是...一個人啊...」

 

    交叉著雙臂,試圖緊緊抱住自己,不願就這麼認輸。

 

    夜試著止住不停顫抖的身軀。

 

    不能接受隱藏在內心的那片黑暗。

 

    但最無法接受的,是無法敞開心胸,如此懦弱的自己。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今年的最後一天,在完成了全校大掃除後,緊接著來的,是學生們最期待的寒假來臨,以及新年的開始。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迎接新一年的愉快氣息中時,夜反而顯得很沒有精神。

 

    「夜,妳怎麼了,心情不好嗎?」覺得夜有些不對勁的阿綱,率先關心地詢問著,然而,面對阿綱關心的眼神,夜只是強撐起笑容,對著阿綱搖頭。

 

    「我沒事的,真的,我只是...最近忙風紀的工作,有點累罷了。」

 

    夜說著,但笑容中參雜著濃濃的,無法訴說的憂鬱情感。

 

    「不用擔心,」她說:「我沒事的,我很堅強的,對吧。」

 

    「嗯...」雖然夜這麼說了,阿綱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卻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他只是個廢柴綱,什麼也沒辦法做。

 

 

 

 

    直到夕陽西下,完全沒入了西方的地平線之下,街上的人群也開始變得稀稀落落的,所有的人都加快了腳步,只希望能早點家,和家人度過這最後一夜以及一起迎接新的開始。

 

    此時在澤田家,阿綱正坐在客廳,手中握著電視遙控器,轉著每一台,無聊地尋找著有趣的節目,而阿綱的母親奈奈則正在廚房裡忙進忙出,努力準備著年夜飯,畢竟今年家裡多了許多人,年夜飯的分量當然比往年還要多出許多,也為此,奈奈做起年菜來比往年還要來的有幹勁。

 

    「嗚,藍波大人肚子餓了,我要吃飯、吃飯啦。」就在晚餐時間就要到了,藍波也開始吵著肚子餓。

 

    「藍波,不要在家裡滾來滾去啦!」原本好好在看電視的阿綱,被在吵著要飯而在地上打滾的藍波一連撞了好幾下。

 

    「真是的,不過媽,我的肚子也餓了,晚飯還沒好嗎?」撫摸著被藍波撞到的腰,阿綱也終於將注意力從電視節目移開,而起身走向飯廳。

 

    「哎呀,在等一下喔,年夜飯馬上就好了。」

 

    聽到母親這麼說了,阿綱便拉開飯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等著吃飯。

 

    「我說阿綱,小夜最近還好嗎?」好不容易終於做好了豐盛的飯菜,奈奈一邊將菜端上桌一便問著阿綱。

 

    「咦?」聽著奈奈的問題,阿綱一時間感到奇怪,看到阿綱那種表情,奈奈便解釋著。

 

    「其實我也是聽附近鄰居說的,聽說小夜的父母幾乎每年過年都因為工作而不在家,所以每到過年時,好像都是小夜一個人迎接新年,」奈奈說著,一邊在餐桌前坐了下來:「這麼溫馨的節日,卻必須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家中獨自度過,我想小夜應該很沮喪吧。」

 

    聽了母親的話,阿綱開始吃著年夜飯,看著滿桌的菜,以及餐桌上每個人幸福吃飯的樣子,阿綱突然想起了夜那抹疲憊的微笑。

 

    總是充滿生氣的家,雖然有時覺得很煩,總是清靜不下來,但卻一直都是這麼的溫暖,看著坐滿的餐桌,藍波狼吞虎嚥的樣子,碧洋琪細心地餵著里包恩吃飯,母親笑吟吟地看著大家吃著自己用心做的菜。

 

    那夜呢?

 

    阿綱不禁想著。

 

    她一直都獨自一個人待在沒有人可以關心她的家中嗎?

 

    一股不安的心情在阿綱的心中逐漸蔓延。

 

 

 

 

    晚飯後,阿綱繼續坐在客廳中看著新年特別節目,但其實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夜應該...沒問題的吧。」望著已被黑暗壟罩的夜晚,阿綱不禁自言自語。

 

    因為,她一直都很堅強的。

 

    總是堅強地笑著,總是在自己身邊,一直都在一起。

 

 

    「你說得沒錯。」這時,里包恩突然出現在阿綱面前。

 

    「啊,里包恩!」雖然阿綱被里包恩突如其來的話給嚇了一跳,但里包恩則繼續說了。

 

   「夜的確很堅強,以身為彭哥列的家族成員來說她可以算是無懈可擊的,」里包恩說著,一邊跳到了阿綱的腿上。

 

    「是啊...等等,夜才不是什麼家族成員...」正當阿綱不知是要承認還是否認里包恩的話時,里包恩又說了,並且踢了他一腳。

 

    「好、好痛,你幹什麼啦里包恩!」

 

    「所以才說是蠢綱,雖然夜很強,但她依舊只是個女孩子喔。」

 

    「這...」聽了里包恩的話,阿綱頓時啞口無言。

 

    嬌小的臉蛋,大大的眼睛,纖細的身形,還有那每次都令自己不知所措的美麗微笑。

 

    是啊,夜她一直都是個女孩子啊...

 

    就算在怎麼堅強,在怎麼強大,夜她...終究也和京子一樣,是個女孩子。

 

    「你說的沒錯...」阿綱喃喃說著,並在再次想起了夜最近得不對勁。

 

    是因為彭哥列的超直感嗎?

 

    其實阿綱早就多少察覺了夜自從骸的事情結束後就一直有些不對勁。

 

    不對,其實夜早在更早以前就令人感到有些奇怪,像是努力想在他人面前隱藏什麼似的。

 

    她總是將心事藏在心裡,總是默默地承受著許多東西。

 

    阿綱從沒想過,其實夜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

 

    因為她從不曾開口提到過。

 

    每天回家後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進入黑漆漆的家中?以什麼樣的表情坐在只有自己的餐桌上?又是以什麼樣的感覺來面對我家所帶來的溫馨氣氛呢?

 

    究竟在她那嬌小的身軀裡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不自覺的,阿綱微微抿起了嘴唇。

 

    而里包恩似乎早料到了阿綱會有這種反應,又開口了。

 

    「身為彭哥列十代目,關心家族成員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喔。」

 

    「咦?」對於他的話,阿綱還有些不懂。

 

    「你應該要為她做些什麼吧,她可是你的家族成員喔。」

 

    「可是...」

 

    阿綱有些猶豫。

 

    我不過是個廢柴罷了,我又能為她作什麼呢?

 

    雖然夜時常開玩笑地叫自己十代目,但畢竟自己也不過是個什麼優點也沒有的國中生罷了,他又能作什麼?

 

    「如果是山本,應該就知道能為她作什麼了吧...」阿綱不禁自暴自棄地說了。

 

    這時,里包恩又是一腳踢向了阿綱。

 

    「應該還是有你做得到的事吧。」

 

    吃痛的輕撫著瘀青的部位,阿綱聽了里包恩的話,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

 

    「阿綱,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啊?」發現阿綱打算出去的奈奈叫著。

 

 

    『阿綱。』

 

    少女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迴響著。

 

 

    然後,看著阿綱緊握著拳頭,毅然決然的奔出房門,里包恩微笑著。

 

 

    × × ×

 

 

    夜已深,街道上已經看不到有人在走動了,此時剛從家裡跑出來的澤田綱吉,正在一棟黑漆漆的建築物前來回走動著,而那棟房子的大門前清楚掛著『上崎』兩個字。

 

    「雖然里包恩這麼說,但是...」

 

    什麼都還沒想好,就這麼衝了出來,連件外套都沒拿,室外寒冷的空氣令阿綱渾身顫抖,雖然真的跑來了夜的家,但下一步阿綱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望著似乎都沒開燈的屋內,阿綱不知所措地在屋外來回踱步。

 

    「怎麼辦...該進去嗎?」雖然依舊猶豫著,但阿綱還是鼓起勇氣按下了夜家的門鈴。

 

    「咦?」一按下去,阿綱頓時驚訝了。

 

    門鈴沒響...壞了嗎?

 

    連續按了幾次,只見門鈴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該不會發生了甚麼事了吧?」

 

    漆黑的屋子,幽靜地可怕的四周,壞掉的門鈴,這些令阿綱開始擔心。

 

    「還是...進去吧。」

 

    於是,阿綱伸手扭開了大門,而令他意外的是,門居然沒上鎖。

 

    「夜?」進到屋內,阿綱小心翼翼地叫著夜的名字,但屋內仍舊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阿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他輕輕走進客廳,才終於發現在客廳的另一邊有著燈光,於是他便往燈光的方向靠過去。

 

    就這樣,阿綱來到了飯廳,此時,夜正背對著自己,一隻手撐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夜?」於是,阿綱又再一次叫她的名字。

 

    「咦?」這時,夜才終於回過神,她驚訝地回過頭來看著叫喚自己的人。

 

    一瞬間看到夜的臉時,阿綱還以為會看到夜在哭,但他沒有。

 

    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寂寞。

 

    「為什麼...阿綱你...」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呢?

 

    夜似乎很驚訝阿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啊、這個,該怎麼說呢?」被問到這個問題,阿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了。

 

    「你在...擔心我嗎?」突然間,夜又問了,這樣的問題令阿綱臉都泛紅了。

 

    「這個,嗯,,,我是有點擔心...」

 

    看著阿綱竟然如此誠實的承認,夜不禁苦笑。

 

    「你看我沒事的對吧,」夜說:「不用為我擔心,真的,因為我很堅強的。」

 

    堅強...

 

    看著夜的臉,阿綱突然又想起了里包恩剛才說過的話。

 

    夜真的很堅強,即使一個人,她也沒有因為孤單而哭泣,但是...

 

    「一起走吧。」突然間,阿綱溫柔地笑了,他說,並向夜伸出了手。

 

    「咦?」

 

    我知道我能夠做到的事是什麼了。

 

    看著夜一臉驚訝的表情,他笑著。

 

    不希望再讓她露出如此寂寞的表情了。

 

    「呃,不是啦,該怎麼說才好,就是,如果不嫌棄的話,要不要來我家和我們一起過年?反正今年也多了里包恩他們,再說我媽也很希望妳能來!」

 

    她總是在我身邊,這次,換我陪在她的身邊了。

 

    夜靜靜地看著阿綱,阿綱不禁兩頰又是一陣紅熱。

 

    「...嗯。」然後,夜將手伸向了阿綱,答應了。

 

    伸向那隻一直都很溫暖的手。

 

 

    × × ×

 

 

    夜目前依舊處於驚訝的狀態之中。

 

    從沒想過阿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眼前,對自己伸出手。

 

    和握住山本大而結實的手感覺不同,阿綱的手幾乎和自己的一樣大,小小軟軟的,卻都有著相同的溫度,和溫暖。

 

    阿綱的笑容有著一股神奇的力量,就像是能夠包容一切萬物的天空,即使是內心充滿不安與徬徨的自己,似乎都能被他所接納。

 

    所以,才會下意識地伸出自己的手吧。

 

    阿綱就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

 

    所以才能成為大家重要的人。

 

 

    在被阿綱牽著回到他家之後,迎面而來的是奈奈溫柔的笑臉,以藍波他們歡樂的笑鬧聲,一見到自己,奈奈就像是看到可愛的小動物般,將我一把擁入懷中,還不時搓揉著我的頭髮,老實說,在大家的注視下還真有些難為情,但不自覺地,我的心裡卻感到十分的溫暖。

 

    阿綱果然是奈奈的孩子呢,因為他們有著相同的氣息,令人感到溫暖的氣息。

 

    不過接下來就令人感到哭笑不得了,好像是因為里包恩跟奈奈說我會來,所以奈奈在阿綱出門後又開始準備了一大堆料理,見到桌上滿滿的料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很開心,開心地笑著。

 

    一整個晚上,在吃了奈奈準備的晚飯後,陪藍波玩遊戲,和阿綱一起看新年紅白對抗,看里包恩如何捉弄阿綱,聽碧洋琪講著她和里包恩的愛情故事,映入眼簾的,全是大家幸福的笑臉,我才發現,就連自己,也不自覺得笑了。

 

 

 

    夜晚,過了午夜後,奈奈邀請夜在家中住一晚,當然是和她睡同一間,而且在她的笑容攻勢下,夜完全沒有拒絕的機會。

 

    就在夜換上了奈奈準備的睡衣後,她發現奈奈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小夜真的好可愛喔,真希望也有像小夜一樣可愛的女兒。」奈奈笑著,夜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阿綱有時候也很可愛啊。」

 

    「阿綱雖然也很乖,但是還是女兒比較貼心。」奈奈微微歪著頭這麼說。

 

     這時,奈奈好像想到什麼,她坐到夜的面前,輕輕握住了夜的雙手,她微笑說。

 

    「小夜,如果以後覺得孤單可以來我們家喔,我會為妳做很棒的料理的。」

 

    「咦?」夜很意外奈奈會這麼說,不過奈奈似乎也料到了夜會有這種反應。

 

    「其實我都注意到了,小夜一直都很寂寞對吧,所以有時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奈奈伸出了手,輕輕撥弄著夜散落在肩上的金髮。

 

    「妳一定遭遇過許多不愉快的事情吧,」奈奈直視著夜的眼睛,而夜也靜靜聽著奈奈的話。

 

    「只要是人都會有感到寂寞的時候,但最重要的是,要接納自己真正的心情才可以喔。」

 

    「可是...」面對奈奈溫柔的視線,夜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或許是因為奈奈太溫柔了,令夜不由得地想依賴她。

 

    「如果覺得孤單,你可以依賴阿綱啊,他也是有可靠的時候。」

 

    「這樣太麻煩他了...」下意識地夜說出了不願依賴阿綱的話,但奈奈卻看出了她的不安。

 

    「我相信對阿綱來說小夜一定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他才會帶妳回來啊。」

 

    奈奈的話深入了夜的心,或許是因為,這是夜最希望聽到的話。

 

    自己被他人所重視,被他人所接納。

 

    「希望妳今年也能和阿綱做好朋友喔。」

 

    關上燈,就在夜快要睡著時,奈奈又輕聲說了。

 

 

 

    待在這間充滿著阿綱和奈奈記憶的家中,也充滿了令人感到溫暖的氣息。

 

    待在充滿幸福的屋內,彷彿身心都受到洗禮般,即使是骸所種下的黑暗,都無法再侵蝕自己的心靈。

 

    這一夜,夜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

 

 

    × × ×

 

 

    什麼是實?什麼是幻?

 

    明明應該只是幻覺,卻又能感受到微風涼涼的觸感,明明應該只是一場夢,卻又能感受到你冰冷的接觸。

 

    出現在夜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踩踏在腳底下青草的觸感是如此的真實,但眼前的人卻是如同幻影般的存在。

 

    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一顆大樹,茂盛的枝葉不斷地伸向天空,無止境地成長著。

 

    而樹下,則坐了一個人,那人疲憊地闔著雙眼,似乎正在休息。

 

    修長的身形,靛藍色的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著,頭頂那好似熱帶水果的髮型不禁吸引著夜的注意力。

 

    不自覺地,夜慢慢走到那人的身邊,也靠著樹幹坐了下來。

 

    『這就是妳的決定嗎?我親愛的小夜。』

 

    不久後,那個人開口了,不過,他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即使距離這麼近,但聲音卻依舊像是從遙遠的另一傳來似的,沒有真實性。

 

    對於他的問題,夜以沉默代替了答案。

 

    『牽絆是很脆弱的,尤其是人類之間的連繫更是不堪一擊,這妳應該很清楚的,不是嗎?』

 

    彷彿在嘲笑著這個世界,那人輕輕地笑了。

 

    『在這個醜惡的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永遠的幸福,所謂的幸福不過是感情的廉價附屬品罷了,』那人說著,然後他睜開了眼睛,睜開了那雙異色的眼眸,他轉過身面對著夜,而夜這次並沒有迴避他的視線。

    『咯呵呵,即使如此,妳還是打算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他們嗎?』

 

    問著,骸伸出了手,輕輕撫摸著夜白皙的玉頸,夜感到一陣冰冷,因為骸的手是如此的寒冷。

 

 

    她害怕骸,是的,其實她非常害怕骸身上所散發的黑暗。

 

    但是,夜卻更加不想看到骸露出這樣的表情。

 

    因為,看起來是如此的寂寞,就和自己一樣。

 

    好像在等待什麼似的。

 

    但夜也非常清楚,骸的黑暗,比自己得更加的沉重、陰暗。

 

    而自己,卻無法為他做些什麼。

 

 

    「我知道,」終於,夜開口了,她伸手覆蓋住了骸撫摸著自己的手背說了。

 

 

    越是靠近越是親密,就越是清楚的明白,彼此間都是獨立的個體。

 

    沒有人是真正被另一個人需要的,所以人才會感到孤獨,才會希望被他人所認同。

 

 

    夜知道,知道自己還不夠勇敢,所以她,才會害怕去相信別人,相信眼前的幸福。

 

    過去的傷痛,冰冷的言語傷害,迴繞在耳邊不時地竊竊私語,無知殘酷的冷淡對待,尖酸刻薄的嘲諷,以及,沒有任何人在乎、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的,那份寂寞傷害。

 

    一次次的付出,卻總是得不到他人的認同。

 

    年幼時期的記憶像寄生蟲般,不斷肯食著夜隱藏在裡層的心、被傷的體無完膚的身心。

 

    只能不斷掩飾,掩飾自己早已血淋淋的心,和早已死去的,對他人的信任感。

 

    所以夜才會退卻。

 

    過去太多欺騙、傷害以及背叛的記憶,即使早已深深埋藏在心底深處,但當時的那份痛楚,卻在淺意識中留下了不可抹滅的傷痕,令夜對於信任與他人之間的關係感到疙瘩。

 

    所以,才會不斷傻笑。

 

    因為笑,能將所有東西都藏起來。

 

    只要藏起來,連同心一起藏起來,這樣就不會在受傷了。

 

    一旦放下笑容,說不定連僅剩下來的感情也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但是-

 

 

    「但是,我還是想,待在他們的身邊。」

 

    我想回應他們帶給我的溫柔。

 

    回應他們所給予的,一次又一次的救贖。

 

    看著眼前的少女堅定的眼神中,卻依舊參雜著一絲絲不一樣的感情,骸不禁抽回己的手,撫住頭笑著。

 

    『還是一樣天真固執呢,小夜,』然後,骸站了起來。

 

    『那麼,妳就照著妳的意志去做,努力去抵抗妳心中的黑暗吧,』

 

    骸說著,然後他的身影漸漸消失了。

 

    『不過,事情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骸...」

 

    『那麼,為了獎勵妳的決心,就告訴你一件事吧。』

 

    『在我附身在妳身上的同時,好像有什麼在妳身上覺醒了喔。』

 

    畫面漸漸消失了,只剩下骸的聲音在虛無的空中迴盪著。

 

    『好好利用那個能力吧,如果妳真的想保護彭哥列...』

 

    然後,骸就這麼消失了。

 

 

    × × ×

 

 

    在新年的第一天,在奈奈再次以眼神攻勢對夜施已要求時,夜又再次落敗了,這次,奈奈要求夜穿上她不知道何時準備的和服,和阿綱他們一起去神社參拜。

 

    於是,換上了正式的和服,盤起了頭髮,夜就這麼和阿綱一起出門了。

 

    「夜,真是不好意思,我媽就是這樣。」路上,阿綱對夜不好意思地說了,而夜搖了搖頭。

 

    「沒有關係的,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感到這麼開心,奈奈真的是一個好媽媽呢。」

 

    夜對阿綱笑著,阿綱的臉馬上又紅了起來。

 

 

    笑容加上可愛的和服,阿綱突然擔心自己的心臟到底能承受多少次這種刺激。

 

 

    在前往神社的途中也遇到了獄寺和山本,看著夜又和平常一樣和獄寺鬥嘴,阿綱總算是放心了,幸好有聽里包恩的話去找她,要不然說不定就看不到夜笑得開心的樣子了。

 

    阿綱由衷地希望,夜能永遠在陽光下開心地笑著。

 

    希望總有一天,她能發自內心,單純地微笑。

 

    不久後到了神社,也遇見了同樣穿著和服的京子和小春,以及很久不見的師兄,同樣曾經是里包恩學生的加百羅涅家族的十代目-迪諾。

 

    「妳也是阿綱的家族成員嗎?」就在阿綱等人吵成一片時,迪諾走到夜的身邊,問了。

 

    其實夜早就知道迪諾這個人了,只是很不湊巧的,每次都和迪諾來訪的時間擦身而過,所以這次算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彼此。

 

    「原本聽里包恩提起妳還想說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沒想到是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那就請妳好好照顧我這個師弟吧,」迪諾笑著,他說。

 

    「不過...我真的可以嗎?」聽了迪諾的話,夜不禁自言自語,而迪諾似乎也聽到了。

 

    「嗯...果然跟里包恩說的一樣呢,」

 

    迪諾伸手拍了拍夜的肩膀說:「放心吧,既然里包恩覺得妳可以那就一定沒問題的,再說家族成員間本來就是互相支持的關係,妳可以相信他們的,」

 

    他笑著,如此燦爛的笑容完全不像一個黑手黨首領該有的樣子。

 

    「就因為認為彼此很重要,所以夥伴間的牽絆可比你想像中的要堅定許多喔,」

 

    迪諾的話,彷彿是為了鼓勵夜而說的。

 

    「加油喔。」

 

    大概是里包恩特地要迪諾來跟自己講這些話的吧。

 

    因為里包恩總是能在不經意的地方看透自己的想法。

 

    真不愧是最優秀的家庭教師呢。

 

    「謝謝你,迪諾先生。」

 

    或許有一天我也能發自內心地相信,相信人與人之間的牽絆,相信和他們之間的牽絆。

 

 

    看著大夥開心的樣子,夜在心中如此的祈禱。

 

    也祈求著未來,也能像此刻,開心地笑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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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最後迪諾只是個路人甲角色耶....

其實本來想寫雲雀的="=

 

下一集就是雲雀的天下啦!!!!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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